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2006年年初,也就是在一月份,已经21岁的自动化系男生霍天河在自己所就读的沈阳盛京大学参加了最后一项科目的期末考试,因为在备考过程中,霍天河一丝不苟,天天最先离开寝室,最晚归来,所以,这最后的一科考试结束后,他没有像其他准备得不充分的同学那样,忧心忡忡自己的成绩,而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他来说,这大学二年级的上学期至此告一段落了。 由于这门科目的考试是在上午进行的,所以,从中午开始,已经结束了整个学期学业的学生们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收拾自己的一应物品准备回家了;有的却直奔校外林立的网吧,要好好放松一下近一个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有的要联系一些用人单位准备在假期里勤工俭学;有的虽然结束了一个学期的课程,但是为了考研却仍然要继续捧着书本去自习室苦读,对他们来说,寒假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有的……。总之,一片无比繁忙的景象使得本来宽阔的校园里变得拥挤不堪,每年似乎都有两次这种人群川流不息的场景。而近年来随着高校的扩招,这种假期来临之前校园里的混乱场面变得更加严重了。 而霍天河考试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赶快找到已经交往了一个学期的女友——卫梓歌,她是管理系的一名女生,跟霍天河一样,都是2004届的学生。在以女生为主的管理系里,她的外貌并不算出类拔萃,但是追求时尚、前卫的性格却丝毫也不落人后,因此,理工类专业的霍天河自从成了她的男朋友后,性格也改变了不少,只要跟卫梓歌在一起,他是不敢大大咧咧、无拘无束了。 等两人在约定好的地点见面后,霍天河忙问:“小歌,你考得怎么样?”卫梓歌答道:“还可以,应该能通过的。”霍天河听了,有些自豪地说道:“噢,是吗?嘿嘿,我今天可是发挥得特别出色,估计这学期的奖学金又要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见到男朋友又是这样不成熟地沾沾自喜,卫梓歌显然有些生气,她突然改变语气说道:“好了,就知道算计那点微不足道的小钱,我们学校的一等奖学金才2000元,而且一年才两次,就算你都得到了,才刚刚4000元啊!再说,你还打算在学校挣一辈子奖学金啊!怎么目光这样短浅呢?”刚刚想抒发一下自己喜悦心情的霍天河这下子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情绪低落下来,但是面对交往时间不长的情侣,男孩子一般都是要向女友卑躬屈膝的,所以霍天河虽然觉得有些不快,也根本没有将这股情绪表现出来的勇气。他只好转换话题说道:“噢,是……是的,我实在太自负了。嗯……对了,我们去吃饭吧,现在食堂里人还不太多,我们快去吧!”岂知卫梓歌听了,不屑地说道:“什么啊,食堂里人山人海的,一看到那么多人我就没有胃口了。我们还是去校外的小餐馆吧,那里应该清静一些。”霍天河听了,无奈地偷偷叹了口气,觉得女友的想法似乎超出了一个大学生应该接受的客观条件,不过自己此时又会怎样呢,只能言听计从,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到了校门外的一家名为“千顺饺子馆”的饭店里,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了。卫梓歌要了两盘饺子,两瓶热饮,这才脸上有了些满意的神色。不过霍天河心里却在暗自盘算,这一顿午饭中,两盘饺子16元,两瓶热饮4元,如果换作在学校食堂吃,两人大概10元就可以搞定了,唉,我这个女友真是有些过于追求享受了。不过,一来霍天河家里并不困难,父母都有稳定的工作,二来他想自己很可能获得这学期的一等奖学金,所以今天乃至整个假期与女友的花销就可以先预支了。 等饺子上齐了,卫梓歌便先吃了起来,看来她是有些饿了,所以开始时吃得很快。不过霍天河可就没怎么狼吞虎咽了,因为他觉得这两盘饺子似乎不太够,无论如何也要让女朋友先吃饱再说。等卫梓歌吃得差不多了,才用纸巾擦了擦嘴,对霍天河说道:“天河,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你听好了啊!”刚刚开始“正式”吃午饭的霍天河听了,连忙撂下筷子,认真地竖起耳朵来。只听卫梓歌说道:“我有个想法,这个假期时间不短,而且又赶上春节期间的消费高峰,所以我想出去找份临时工作来增加社会实践经验,同时也能挣点小钱,用自己的钱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想才是最惬意、最心安理得的。你觉得怎么样?”霍天河听了,觉得实在无法给出有参考意义的回复,他的脑子里,似乎只有刻苦读书,然后毕业时找一份正式工作,那是一种按部就班的思想模式。但是女友在询问自己,他还是要应付一声,所以他随口说道:“那个……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吧!好不容易放假了,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个学期科目那么多,学得都有些头疼了。再说,我要是得了奖学金,不就什么钱都出来了吗……。”卫梓歌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拜托你以后不要总说这些没有出息的话了,好不好,告诉你吧,我表姐跟我说了,这个假期打一份工,少说也可以挣上1000多元钱,这钱来得不比奖学金容易多了吗?所以,你不要总是夜郎自大了,你没有挣钱的欲望,将来就挣不到钱,那你怎么养活我,难道让我一辈子跟你吃这种没滋没味的饺子受苦啊!”这对于一对大学生来说本是比较奢侈的饺子卫梓歌竟说是“受苦”,霍天河又一次感到不快,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只听卫梓歌又说道:“我一会儿就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回家去住吧,明天早上八点整准时来我家接我,我们一起去面试,这个假期接触一下社会,长长见识。听明白了吗?”霍天河听了,吓得“啊”了一声,跟着他连忙问道:“什么!?我也要去吗?”卫梓歌瞪着眼睛说道:“是啊,怎么,你还有‘异议’吗?”看着女友这慑人的眼神,霍天河赶紧又说道:“没……没有……没有……。” 就这样,霍天河稍后回到寝室,无奈地收拾起自己的一干物品来。同寝的室友们都在打扑克放松,见到霍天河这与众不同的行为,突然有人打趣道:“哟,天河啊,怎么不来打牌轻松一下啊!干吗着急收拾东西?”这时,另一个声音说道:“你胡说什么啊,人家女友肯定下达指令了,必须马上收拾东西,回家去‘亲热亲热’,你在这打什么岔?别坏了人家‘好事’。”跟着,一阵杂乱的嬉笑声响起,霍天河顿时脸上发烧,胡乱收拾一气,便跟大家道别,先行离开学校了。由于霍天河与卫梓歌的家都在沈阳,所以两人没有什么大包小裹需要搬运,比起那些家在外地的同学们,两人的行李相当少了。不过,由于霍天河还要担任女友的“力工”,所以,他在送女友先回家的路上累得不轻。当终于回到自己家后,他一下子躺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了。只剩下他的妈妈围着自己这个21岁的“心肝宝贝”问寒问暖,拿出所有果品点心恨不得让儿子吃个够了。 等中午没有吃好的霍天河将妈妈准备的丰盛晚餐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才想到:“自己要不要跟妈妈说一下女友卫梓歌要求自己在这个假期打工的事呢?”因为霍天河交女朋友的事一直还没有跟家人透露,因此霍天河害怕自己说这件事时失口露馅,所有他忍住没说。不过夜里,他躺在床上后,可就左思右想睡不着觉了。因为他从女友卫梓歌的口中大致了解到可能要担任手机促销员的工作,自己平时逛街时,感觉见到商场的促销员们身着特制的服装在宣传自己的产品那种情景很是有趣,不过换作自己亲自来尝试,那可就有些难为情了,要跟那么多陌生人打交道,要面对那么多表情各异的面孔……这可令比较内向的霍天河还没有真正走上岗位便有些害羞起来。 第二天,霍天河起床后发觉自己要“迟到”了,于是没顾上洗漱、吃早饭,便急忙穿上衣服出了门去,临出去时跟妈妈说了一声:“妈,我去参加同学聚会,可能晚一点回来。”当他妈妈大喊着要他回来吃一点自己辛苦准备的丰盛早餐,以防体内能量不足地出去感觉冷时,发现霍天河早已跑出她的声音所能到达的范围了。 霍天河跑到车站,离八点还有半小时了,于是他少有地抱怨起公共汽车车隔太长起来,而等他上了车,又抱怨起行驶得太慢,总之,一切跟往常一样没有变化,变的只是他的心情。等他终于来到女友家所在的社区,发现女友早就等在门口了,而他看了一下手表,发觉自己迟到了5分钟,这下,他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果然,仅仅5分钟的晚点使得卫梓歌也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通数落,霍天河只能“洗耳恭听”了。 不过好在两人有要务在身,所以卫梓歌没有在这上耗用太多时间。等霍天河在女友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沈阳北行地区的一家手机专营市场后,便不停地嘱咐他道:“天河,假如我们得到这个促销员的工作,你可记住了,早睡早起,绝对不能迟到啊!”霍天河听了,不禁紧张起来,自己从未有过类似的社会实践,这次能不能行呢?而自己到底该不该来做这种尝试呢?此时此刻,虽然他的女友卫梓歌显得比自己要镇定一些,但是看得出来,她内心也是起伏不定的。等两人依照卫梓歌表姐提供的联系方式找到了这家专营市场的主管,说明来意后,那名浓妆艳抹的女主管看了一下两人,随即说道:“我们只需要女孩子,男的不需要,所以,这个男孩,你还是回去吧。”此言一出,霍天河与卫梓歌都是一愣,因为卫梓歌的表姐也是某知名品牌手机的市场营销人员,原本两人以为在她的介绍下,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但是眼前这名女主管似乎并不太给卫梓歌的表姐面子,只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因此,看来板上钉钉的计划这时却突遇变故,搞得霍天河与卫梓歌措手不及。 霍天河没有任何社会实践,所以这时的他干脆就愣住了,不知自己该怎样面对。而卫梓歌这时原本想提一下自己表姐,让这名女主管行个方便,但是还没等她开口,那名冷言冷语的女主管似乎没工夫在这里跟他们两人闲聊,立即对卫梓歌说道:“你要是没有其它的事就跟我去楼上办理手续,抓紧时间!”卫梓歌听了,连忙答道:“哦,知道了,行……好的。”她原本还在构思自己该如何开口祭出自己的表姐,但被这女主管一句话给噎了回去。为了不致节外生枝,卫梓歌只好悄悄对霍天河说道:“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吧,我上去了。”说罢,便紧跟着已经转身上楼的那名女主管也上去了。剩下还是莫名其妙的霍天河独自留在那里,他真是愣住了。 过了一阵,才见已经换上促销员制服的卫梓歌从楼上下来了,而跟随她下来的不再是刚才那个态度冷漠的女主管,而是一个同样身着促销员制服的女孩,看来是带领卫梓歌去到指定柜台的,看到自己的女友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霍天河真不知自己心里此时是什么感觉,而卫梓歌只对他说了一句:“你先出去自己逛逛街,中午等我电话。”然后急忙在那名女孩的带领下直奔工作地点。霍天河还想再跟女友询问些什么,但是见到她到了某款手机的销售柜台前,便在带领她的那名女孩指导下忙活开来,而整个手机市场里顾客川流不息,不久,刚刚接受了简单培训的卫梓歌便向前来询价的一名顾客介绍起自己促销的手机来,看到女友实在没有闲暇搭理自己,霍天河只好悻悻离开,在走出大门那一刻,他不禁又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对待顾客满面春风的女友,心里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涌了上来。 本来就嫌逛街麻烦的霍天河现在要自己漫无目的地蹓跶,他实在犯难,加上自己直到现在还是糊里糊涂,所以他还是决定先找个地方静一静。北行商圈是沈城知名的繁华街区,所以各种类型的消费场所一应俱全,霍天河便来到一家“肯德基”快餐厅里,点了一份套餐自己先来补偿一下未进早餐的胃肠。不过为了等到中午,霍天河不得不慢慢地吃,否则,吃完了还要去四处游荡。而当冰凉的百事可乐进了肚,霍天河才稍稍冷静下来,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他这才渐渐想通,自己以前在商场见过的手机促销员都是女孩子,所以这次人家所临时征召的促销员也是按照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来执行的。虽然他有些明白了,但是毕竟他这次是被筛选掉了,这使得一向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他微微有些不服气。 现在才9点多,要等女友中午才来“理会”自己可早得很,无奈之下,霍天河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汉堡,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可乐,尽量消耗着时间……。当可乐早已喝完好久了,霍天河的手机铃声才响起,是女友来电话找他了,于是霍天河马上告诉了自己的位置,接着恭恭敬敬地等待女友的到来。卫梓歌找到这家“肯德基”餐厅后,马上对霍天河说道:“去给我买一份‘辣堡套餐’,我饿了,吃完还得马上回去,今天第一天,我要作作样子。”原本想询问些具体事宜的霍天河反倒被女友先下了一道命令,于是他只好去排队点餐了。等回来后,卫梓歌便大口享用起来,这时的霍天河根本不敢插嘴,怕打扰女友吃饭的情绪。而卫梓歌吃了一阵,胃里稍稍有底了,才自言自语说道:“真是的,一来就赶上这么多顾客,累死我了。”霍天河听了,蹑手蹑脚地插了一句:“小歌,你……你干得还行吗?觉得那里人对你好吗?”卫梓歌听了,说道:“什么行不行的,我自己用心干就行了,别人对我好不好怎样?我才不在乎呢!”说罢,又大口嚼起汉堡来。霍天河见女友没有什么异样表情,于是稍稍鼓起勇气问道:“小歌,那……那我呢,我怎么办?” 原本以为一片祥和的霍天河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听了他这话,卫梓歌突然放下手中的汉堡,高声说道:“你还来问我,刚才你在人家面前怎么不吱一声呢,跟个哑巴似的,人家能用你才怪呢!”这声音立即将周围用餐者的目光吸引过来。霍天河不仅被女友这无名之火吓了一跳,还不得不忍受周围人们奇异的目光,于是他只好红着脸小声说道:“那个……小歌,人家不是说了吗,招促销员不要男的,我……。”没等他解释完毕,卫梓歌便赫然打断他道:“人家说不要就不要了啊,你没看到当时市场里那么多男孩也在当促销员吗?当时你要是自信一点,跟人家大大方方地说上几句话,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人家说不定就会用你。可是你长个嘴就会喘气啊,连句像样的话也没挤出来,促销员就是要张嘴跟人家交流的,你刚才那个样子,人家会用你才怪呢!唉,你知道吗?我这一个月短工的底薪是900元,如果卖出手机有了业绩,还会有多少不等的提成,你呀,就是没有挣钱的命。”其实刚才的卫梓歌也没有向那女主管说出一句具有争取自身利益的话,那时她面对外人也是有些拘束,但是现在面对自己的男朋友,她却口若悬河,颐指气使,这使得霍天河有些情绪了,不过他却仍然没有发作的勇气,只是忍气吞声地在一旁不名一言。就在这时,卫梓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连忙掏出手机接听,而当电话里的声音传来,她却将刚才对待霍天河那不可一世的态度立即变为了恭恭敬敬,只听她说道:“啊,胡姐啊,你等着急了啊!好的,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等撂下电话,她连忙左手拿起没吃完的汉堡,右手拿起没喝光的可乐,要回去手机市场了。临走时只冷冰冰地扔给霍天河一句话:“你还是回家去读书吧,看来你只适合啃书本,不过那样也好,至少不会在这里分散我的精力了。” 卫梓歌离开了好一阵,霍天河才从极度的郁闷中缓和过来,不仅女友瞧不起自己的态度令他感到心中不平,而自己这种被人家淘汰掉的失落感其实也在折磨着他的精神。像女友刚才说得那样,自己回家去看书学习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女友在外面打工一定过得很是充实,还有钱挣,自己要是闷在家里也一定会挂念着她,那样还能读好书吗?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坐在这里了,必须要出去走走才能缓解一下,于是,他便离开了这家“肯德基”餐厅,但是在繁华的商业街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他漫无目的地进了一家当地最大的综合性商场,看看里面的繁华景象能不能冲淡一些自己内心的苦楚。而由于他性格所致,他竟鬼使神差般来到了一处出售图书的店铺,这家设立在商场内的书店还着实不小,霍天河这时突然想到:“要是能在这里看看书,既可以消磨一下时间,也离小歌很近了吗?每天也可以偷偷去看看她,虽然这里环境比较吵闹,不利于学习知识,但是至少比自己闷在家里强啊!” 于是,他便想往书店里走,不过由于他并不是真想买书,而是想借这家书店里的商品来打发自己的时间,因此他有种占了人家小便宜的心理,这对一向正大光明的霍天河来说有些自惭形秽,所以他这时还是偷偷向书店的服务台瞟去一眼,看看管理书店的服务员有没有注意自己。不过一瞥之下,他竟发现服务台后面的墙壁上赫然贴着一张告示,上写“招聘服务员,待遇:底薪400+提成”。这下令原本心情低落的霍天河眼前一亮。他暗想:“要是在以前,我对这种招聘信息是不会留心的,但是今天,我先是被手机市场的负责人给回绝了,失去了一次接触社会的机会,接着又被女朋友一顿喝斥,说我没有出息,这可真的令我无地自容,那么,我就应该找个机会证明一下我自己啊!这家书店招聘的服务员虽然待遇不高,但是对我来说售书可比卖手机要容易多了,起码我对书还是很亲切的啊!那么,我就去试试?”一番思量之下,霍天河拿定主意,走向了这家书店的服务台,那里只有一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女孩在看店,见到霍天河过来,她也并没有显出什么表情变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霍天河到了她近前,问道:“请问,这里是招一个服务员吗?”那名女孩见了,点点头说道:“是的。”霍天河接着有些拘谨地问道:“那么,您看我行吗?”他一副腼腆的样子,提问得也有些太缺乏新意,搞得这个一直没有表情的女孩不禁笑了一声,没做回答。而霍天河见了,以为自己又没有被人家看中,在同一个问题上被打击了两次,霍天河有些难以接受,他于是为了争一口气,毅然挺起胸膛说道:“小姐,我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我的爱好就是读书,所以我想我如果能被选中担任这家书店的服务员,我一定可以为前来选书的顾客作一下周到细致的介绍,使得他们能够挑中合适的书籍,进而为你们书店创造效应。所以我很想得到这个机会。”一向腼腆内向的霍天河这次竟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志说出了平时不敢设想的话,但是毕竟是第一次作这种尝试,说完后,他竟心跳不止。 不过他这番话的确令那名女孩吃了一惊,她随即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在这里打工的,我不是老板,你要是想当这里的服务员,要等我们老板来了才能跟他说。”霍天河听了,不由得张大了嘴,原来那女孩也只是个服务员,自己刚才一番慷慨陈辞看来是选错了对象,失望之余,霍天河忙问:“那……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才能来呢?”那名女孩服务员答道:“他一般晚上才过来看一看,不过呆在这里的时间很短,所以你要抓紧时间跟他说。”霍天河看看表,才下午13点刚过,等到晚上可要好久呢!不过总比自己回家强,女友在打工的实践中忙得不亦乐乎,自己却躲在家里,作为一个男人,这实在令他有种不负责任的感觉,因此,他便决定豁出今天来,一直等到晚上,等见到了书店老板后再尝试一下。于是,他问那女孩道:“那么,我可不可以先试试,练习一下,假如你们老板同意我的请求,我就是成手了。”女孩点头同意了。霍天河便俨然自己已经被录用了般,向前来看书的顾客们介绍起书架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图书来,这家书店的位置不错,所以顾客也是络绎不绝,而霍天河由于的确喜欢看书,因此,很多图书的大致内容他也基本熟悉,这样,在他这有些一厢情愿地自我努力下,这个原本要很是无聊、烦躁的下午却过得飞快,不仅如此,在他的介绍下,一些本来只是想随便看看的顾客最终被他的讲解所打动,随即付钱买下了,这样,他还真的为这家书店创造了些效益。 一直忙活到了下午17点左右,由于到了吃饭时间,所以来书店的顾客便少了,这时暂且清闲下来的霍天河才想起来自己女友卫梓歌来,他想:“小歌不知怎样了,是不是还那么忙呢?晚饭时间了,她要是没有时间去吃饭会不会很饿呢,我应该去看看她啊!”于是,他便想先跟那名书店“正式”的女孩服务员请个假,但没等他想完,那名女孩却对他说道:“喂,小伙子,我们老板来了。” 霍天河闻言一惊,连忙转过头来,看看老板是什么样子,至于想看女友的事,他暂时也只好放在一边了。不过当他看到来人时,骤然一惊,原来来人共有两个,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色风衣,足下亮得晃眼的皮鞋,带着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皮包,眼神透出精明,举止流露干练,加上一身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着装,霍天河估计他一定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而这名男子身后是一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漂亮女孩,看相貌与那男子有几分相似,一身雪白的衣装,脚下的长筒皮靴也是白得发亮,由于这是一名女孩,所以他当然吸引了霍天河更多的关注,因为全身装束白得浑然一体,霍天河觉得她是自己见过的最耀眼的女孩。而之所以令霍天河吃惊,就是因为这一男一女身高真是太过惊人,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这两人犹如鹤立鸡群,那名男子少说也有190厘米,而那女孩虽然看上去并不比男子矮,但由于她脚下蹬得是高根皮靴,所以实际身高要打些折扣。霍天河自己的身高是175厘米的标准个头,但是当两人渐渐走近后,他就感觉自己要仰头才能看到人家的脸了。 霍天河惊呆之下,竟然忘了自己该做的事,幸好那名女服务员及时地说道:“古经理,这个男孩是想来应聘我们书店服务员的。”这一句话一下子惊醒了还在目瞪口呆的霍天河,他连忙接着说道:“啊、啊,您好,我……我是来应聘书店服务员的。”接着,他把早些时候跟那女孩服务员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不过他刚说完,那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便摇头说道:“不行,大学生可不行,我想招的是一个能在这里干得时间长一些的,你只想打一个假期的工,到时你回去上学,我还得再招人,太麻烦。你走吧!”这名男子跟自己说话时连正眼都没给一个,不禁令今天已经几次遭受打击的霍天河更加失望,但他一下午间似乎做了些对意外事件的准备,这时正好派上用场,于是他说道:“等一下,古……古先生,我想,我虽然不能在这里干太长时间,但我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卖出更多的书,尽量给您创造效益,如果我没有卖出足够的书,您连底薪都不用给我了,所以求您给我一次机会,行吗?”原本霍天河以为自己如果降低薪金要求,那么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应该就会无偿占有自己更多的“剩余价值”,他们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自己只是想离女友工作地点近一些,再有就是有点事做,就可以填补自己在这个寒假里没有女友陪伴的空白了。因此,他想这“古老板”听了自己这话,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哪知“古老板”对自己这种主动降低薪金的想法根本不予理睬,还是摆手叫他走人,这不禁令霍天河有些绝望,也许自己注定是没有机会在假期里找一份可以充实自己的实践工作了。 正当他怀着有生以来最严重的失落感准备回家,以结束这倒霉透顶的一天时,突然跟着“古老板”同来的那名高个女孩说话了,只听她说道:“爸爸,我看了一下这个下午的营业额,比过去一周加起来都多,听‘小梅’说,这全是这个男孩今天下午在这里帮助实现的,所以,我想让他在这里干上一个月。”一听这话,霍天河连忙向那白衣女孩瞧去,这是一天来他听过最感动的一句话,不管怎样,自己实在是太感谢她了。而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女孩的脸颊时,霍天河不觉暗自慨叹:“这女孩真是越看越漂亮!”那名“古老板”听了,说道:“玲玲,你怎么总对书店的事这么关心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把心思放在这上。”而霍天河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两人的关系是父女啊,而白衣美女名字里一定有一个“玲”字了。不过听“古老板”的口气,仍然是不想留下自己,因此在自己的着落还没有确定之前,他还没工夫去做太多的思考。而“玲玲”这时却没有对她的爸爸言听计从,反而加重语气说道:“我对你那些‘生意’没有兴趣,我只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做我自己的决定!”这名身为女儿的“玲玲”竟没有对父亲做出应有的服从,甚至是应有的尊敬,这使得霍天河觉得紧张不已,他这时已经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让这对父女因为我发生矛盾,可不要让这漂亮的白衣女孩被她爸爸斥责。”在他的心里,已经悄无声息地对这白衣美女产生了一种爱惜。不过,“古老板”似乎没有再跟女儿唱反调,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说罢,询问了那名女服务员一些事,便转身准备走了。而那名白衣女孩见到父亲要离开,也便向那女服务员微微点了一下头,跟着父亲也要回去了。虽然霍天河已经成了这家书店的服务员,但是这对父女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下,这不免使得霍天河有种自己的存在无足轻重的感觉,因此,他对这个自己没有真正涉足过的社会产生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排斥感,这时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学校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地方。 但是,由于那名叫做“玲玲”的白衣美女长得太迷人,霍天河的目光还是被她仪态万方的离去背影吸引过去,自作多情地要目送她消失。不过,这时,那白衣美女却像身后长了眼睛,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下霍天河,两人的目光恰好在一瞬间相接在一起,而从“玲玲”明亮的眼眸中,霍天河竟感觉到了一种很特别的信息,自己根本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从“玲玲”这特别的眼神中,霍天河觉得竟产生了莫可名状的恐惧感,而当“玲玲”早已转回头去,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后,霍天河的恐惧感竟仍没有消失,他自己也仍然呆立在那里,看着“古老板”与“玲玲”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天夜里,霍天河在床上仍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本来期末备考时他早起晚睡,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他应该好好休息一番的。但是今天白天令他“刻骨铭心”的经历却始终骚扰着他的神经,首先,他从小到大由于一直成绩优异,所以都是生活在家长与老师们的夸奖中,同学们的羡慕中的,而今天的经历不禁令他生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打击,一种危机;其次,女友卫梓歌的行为与言语也令霍天河感到一种难以接受的痛苦;最后,就是在书店遇上“古老板”父女的情景,“玲玲”的靓丽与气质也令他难忘,而她离开时留给自己的眼神又令自己难以捉摸。总之,在这三种思潮的车轮攻击下,霍天河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因此,这一夜他又没睡好。 由于第二天要去打工了,所以他给自己定了闹钟。在他还是睡意正浓的时候,闹钟骤然响起,因此,霍天河极不情愿地爬了起来。正在准备早饭的妈妈见了,心疼地说道:“天河呀,干吗这么早起来,快回去再睡一会儿吧!”霍天河揉着惺松的睡眼,说道:“妈,快给我泡方便面,我着急,从今天开始,我要去打工了!”听了这话,他的父母同时“啊”了一声。不过对这个宝贝儿子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老两口也没有阻拦,连忙按照儿子的意思煮方便面了。 吃完早饭,霍天河便乘公交车向北行商圈赶去了,昨晚临离开书店时,那名女服务员告诉自己早上八点半到就行,所以,他现在的时间应该赶趟。一路上,他哈欠连天,为了不影响工作时留给顾客的形象,他在抓紧时间把所有哈欠打完。 等到了书店所在的商场时,他发现自己来早了,在寒风凛冽的早上,他实在觉得有些刺骨了,但这割面生疼的寒风却令霍天河猛然清醒过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每天的“必修课”——向女友卫梓歌“问安”,昨天的经历太过曲折,他虽然晚上又想到了女友,但是却没想到给她打电话问候,因此他连忙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掏出电话,拨通女友的号码,但是卫梓歌并没有接听,而是按断了,霍天河不解,又拨了几次,不过每每都是被按断。这下霍天河可慌了,不知女友是不是生自己气了,所以,他便拔腿就往女友打工的手机市场方向奔去,想立即去道歉。不过正在这时,突然书店所在的商场大门也打开了,所有在这个商场工作的服务员、管理员便陆续从大门进入了,霍天河见了,便不得已停下脚步,自己第一天开始工作,如果去女友那里,势必就会迟到了,因此他衡量了一下情势,觉得自己还是先来料理一下这来之不易的打工机会吧,等中午或是晚上闲下来,再去向女友“负荆请罪”吧。 霍天河来到书店后,见到那名女服务员早已先到,打开了店门,这时正在用抹布擦拭着书架,霍天河见状急忙奔进来抢着打扫卫生……。等打扫完毕,女服务员才从服务台下取出一件跟她自己的制服一模一样的衣服递给霍天河,说道:“你现在是这里的正式服务员了,所以也该穿上正式的制服了,给。”一听这话,霍天河不免有些兴奋,说了声谢谢便接过衣服穿上了。于是,他这一天的正式工作便开始了。他继续着自己的风格,热情洋溢地为每一位光临的顾客讲解着他们所想要选购的图书,加上这家书店里书目一应俱全,几乎每位有意向来这里购书的顾客都会在霍天河的指引下找到合乎自己要求的图书,这下,仅仅一个上午,这家书店的记账本就翻了好几页,生意看来十分兴隆。霍天河也在闲暇时偷偷看了看记账本上以前的记录,发现图书的售卖状况真是惨不忍睹,看着自己的到来为书店赢得了这么多效益,霍天河一下子找回了自信,他想:“嘿,打工不过如此简单嘛,社会实践也就是这么回事,看来我只要上点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虽然我的底薪不高,但是业绩提成这一块我估计是不会少的了,到时给小歌一个意外惊喜,那时她一定会好好赞扬我一番的,嘿嘿……。” 虽然活力四射的霍天河在这个打工岗位上感到意气风发,但是他也注意到了那个女服务员的一些令自己不太理解的行为,她对什么事都似乎漠不关心,一上午卖出了这么多书,虽然主要是自己的功劳,但她应该也会得到不少的提成,怎么她看上去那样闷闷不乐呢?于是,当店里没人光顾时,霍天河也试探着跟她聊几句。从几次简单的对话中,霍天河了解到,这名女服务员叫许雪梅,是一名从老家河北来沈阳打工的女孩,霍天河原本看她的相貌以为她比自己还小,但她其实已经26岁了,竟比自己大了5岁,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而他从小梅口中得到的更重要的信息就是“古老板”与他的女儿“玲玲”的大致状况,原来“古老板”名叫古振邦,是书店的老板,而他的女儿叫做古蕾玲,今年24岁,是从北京一所国家A类重点大学毕业的,目前从事职业不详,而十分奇怪的是,身为这家书店所有人的古振邦却很少来关注书店的经营状况,虽然在霍天河来这里之前每月书店的业绩都是在亏损,但古振邦一点也不在乎,也从未对作为服务员的小梅有所不满,他只是每天晚上像是应付了事般来这里询问一下白天的状况。霍天河听了大为惊异,虽然小梅也并不了解太多,但是从这些信息里,他已经发觉这对父女有些神秘兮兮、特力独行。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霍天河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女友卫梓歌打工的手机市场去见一见她,他已经有足足24小时没有见到在校期间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伴侣了,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先让小梅去吃饭了,等她回来换班,自己再去吃饭。但是不巧的很,今天中午偏偏赶上一所学校的老师来选购图书作为给班里学生的奖品,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于是霍天河连忙招待起来,不过作为老师,选图书可是很仔细的,因此,整个过程所耗用的时间也很长,经过好一番交涉,才将这笔采购生意拿下,而霍天河再一看时间,已经下午14点多了,又一次错过了去见女友的机会,他不由得一阵叹气,虽然为书店创造了一项不小的业绩,但是对于他自己,可是有些不划算。于是,他便想跟小梅告个假,但是由于自己今天第一天开始工作,一向在学校遵守纪律的他这时却实在难以开口,于是,他只好强忍住思念女友的情绪,准备好好做完下午的工作,等晚上收工了,再立即去找卫梓歌。 下午的顾客仍然不见减少,在接近下午16点时,霍天河想,再有1个小时就下班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卫梓歌,他不禁兴奋不已。不过,这时他见到一名40多岁的中年妇女来进来买书,于是便准备上去给导购一下,不过那名中年妇女的意图看来十分明显,就是奔着指定的图书来的,见到书架上的一本《川菜大全》后,立即便取了下来,根本没用已经走到她近前的霍天河作以讲解。霍天河见到自己这次没有发挥作用,稍稍心有不甘,不过这家书店现在处在寒假期间的优惠活动期间,所以一律图书均打9折,当那名中年妇女到服务台结账时,霍天河一眼见到书背面的价格是28元,他稍稍过了一下大脑,随即算出了打折后的价格,于是马上脱口说道:“您好,这本书打折后的价格是25.2元。”他凭着一股初生牛犊的劲头,总是想发挥自己的作用,这次没能当上导购,便来充当一下“计算器”,这一下,正在取过计算器准备计算价格的小梅也就不再继续按下去了,这将近一天来,霍天河总是这样处处事必躬亲,而小梅几乎除了收钱找零,什么都不必做了。她似乎也习惯了霍天河的面面俱到,于是跟着说道:“您好,您所选购的图书打折后价格是25块2,请这边付款。”那名中年妇女回头看了一下霍天河,一边掏钱一边说道:“呵,这小伙子脑子够快的,是大学生吧?”霍天河一听人家赞扬自己,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一句。等目送这想学做川菜的女子离去,霍天河心头不禁一阵窃喜,对人家的赞美慢慢回味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从回味中得到足够的满足,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你很能耐啊,有了你我们连计算器都不用买了啊!”并不陌生的声音,但却有些不满意的口气,这使得霍天河一惊,他连忙回过头来,一见之下,竟是昨天仅有一面之缘的高个美女——古蕾玲。又见到给了自己这个打工机会的“恩人”,霍天河不禁一喜,但听她的口气,分明是有些责问自己的意思,所以霍天河又有些紧张。因此他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应答。 古蕾玲看了他一阵,转头问小梅道:“小梅,他一直是这么样来给顾客计算价格的吗?”小梅听了,斜眼看了一下霍天河,答道:“是……是的。”闻听此言,古蕾玲的口气突然冰冷下来,她对霍天河说道:“你的脑子比计算器还要灵敏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计算错了,就会给我们书店造成影响吗?你如果算多了,顾客察觉出来,就会说我们书店有欺诈行为;算得少了,就会给书店造成损失,你在拍脑门耍小聪明时,有没有想到这些?”一番话虽然不是声色俱厉的喝斥,但却显得字字锋利,刺得霍天河心头颤动不已。完全出乎霍天河意料,这个高个美女这时的不怒自威使得他一下子心跳过速,立即收起了原本不以为然的心态,意识到了在社会上为人处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定的。而还在他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来解释时,古蕾玲突然对小梅说道:“给我看看今天的账本。”小梅依言递了过去,不知这美女心思的霍天河在一旁不禁又是一阵紧张。而古蕾玲看了几遍后,突然取过计算器来,按了几下,随即,冰冷的目光再次向霍天河射来,只看得他浑身哆嗦不已。 古蕾玲瞪了他一阵,便走了过来,将账本摊在霍天河面前,指着几笔售书记录问道:“这也是你算的吧,你再来算算!”霍天河被她这么一命令,立即接过账本,按照古蕾玲手指的地方,又计算了起来,而这一下,他傻了眼,这三处账目均属打了9折后的价格,但比起正确的价格来均有错误,一处多算了1元,另外两处一共少要了3元,他这下有点怀疑起自己的算术能力来,急忙取过计算器重新计算了一遍,结果发现的确是错了,这不由得使霍天河脸上发烧。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他不仅觉得惊慌,更觉得羞愧,好像在学校时从未发生过这种计算上的严重失误,而如果是在学校考试时,算错了数的结果是扣分,但在这里,算错了数的结果就是损失实际资金了,虽然数量不多,但是结果是已成定局了。 不知自己会得到怎样的惩罚,这下霍天河呆若木鸡,连古蕾玲的眼神都不敢接触了。而古蕾玲的声音却在步步进逼,她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原本我想给你一次假期接触社会的机会,但你太让我失望了。”听了这话,霍天河惊得更甚了,她的口气分明是想让自己走人,那自己可就前功尽弃了,不知怎的,霍天河竟对这份打工的机会突然看得极为重要,他连忙哀求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会赔偿损失的。”他想,加在一起,自己的三次计算失误给书店造成的损失只有2元钱,自己还是赔得起的。不料,古蕾玲仍是冷冷地说道:“赔偿?你少算了钱便宜了顾客也就算了,但你还因为一次误算多要了顾客1元钱呢,如果那位顾客回去后发现了这点,我们的信誉就全毁了,信誉这个对于我们生意人最宝贵的东西你说说该值多少钱呢?你认为你能赔得起吗?”这一下,霍天河脑子里“轰”的一下子,像是被巨雷击中,再也说不出话来。看来他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自己这下该如何是好呢,不经意的失误却造成了似乎难以弥补的后果,这下他可六神无主了。 古蕾玲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对小梅说道:“你为什么不仔细计算一下呢,他才来这里一天,你就这么相信他吗?”小梅听了,也低下头去,羞愧不已。见到自己的失误牵涉无辜,而且所连累的还是一个女孩子,霍天河不禁更加自责,他连忙说道:“对不起,古……古小姐,全是我的错,您惩罚我好了,跟小梅姐没关系。”古蕾玲听了,微微侧头,问道:“惩罚你?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怪我自己当初做了错误的决定,让你在这里打工了。”这话说的颇有些无可奈何,霍天河听了,更是觉得自己的低级失误让这美女也受了委屈,他这下可是恨透自己了。极度自责下,他突然说道:“对不起,古小姐,真是很对不起,这都是我自以为是,请您不要自责,也不要怪小梅姐,您还是来罚我吧,要我怎样都行,只要能弥补您们的损失。” 他这句有些豁出去的忏悔似乎起到了效果,古蕾玲听罢,犹豫了一阵,才慢慢问道:“要你怎样都行,是吗?”霍天河听了,虽然觉得自己的许诺有些太大,但仍然出于深深自责之下的他这时也没有多想,便答道:“是的,只要能挽回店里的损失,还有……您能够解气。”古蕾玲听了,又是一阵犹豫,最后说道:“那好,你自己说的,你可要记好了。那么,你换回自己的衣服,跟我去一个地方。马上!”霍天河一听,惊奇地“啊”了一声,但是当再次接触到古蕾玲那冰冷的眼神时,他连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出声了。 连忙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他便跟着古蕾玲向商场外走去,看着这白衣美女颀长的背影,霍天河的心也随着她靴跟每一次踏落在地的“喀哒”声跳个不停,直到两人来到商场地下停车场里一亮银色“沃尔沃”轿车边上。古蕾玲取出车钥匙打开车锁,只对霍天河说了一声“上车”,便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这美女现在对于霍天河来说似乎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虽然霍天河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夜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但是他却也根本不敢违抗古蕾玲的命令,因此,他也拉开车门进入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古蕾玲见到霍天河进入车子,随即点火起动了。于是,这辆银色的沃尔沃便向着古蕾玲的目的地驶去。这时已经下午17点多了,天色越来越黑,一直心跳不停的霍天河此时也没想到自己应该记一下路线,以便应对意外情况,缺乏社会经历的他也的确难以想到这点。车子在华灯初上的夜色下左拐右转,最后进入了一座由十多座高层建筑组成的居民区内。而虽然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霍天河无心观赏一路上的景致,但在进入这片楼盘区域的正门时,他还是看到了这座园区的名字——“倾国青城”。车子随即又驶入地下车库,而这时霍天河的心似乎也随着车子“沉”了下去。等古蕾玲在地下停车场的指定车位停好车,便解开安全带准备出来了,这次的霍天河没再等古蕾玲发号施令便主动迅速地钻出车门,站在一旁等待。古蕾玲似乎也没有理会霍天河的存在,锁上车门后,径直向电梯门口走去,霍天河第一次来到这种高档住宅园区,现在更是在地下停车场这有些与世隔绝的场所,他怕自己在这“迷宫”里迷路,也连忙跟着古蕾玲走去,只是在落脚时,他尽量放轻步伐,因此,地下停车场里只有古蕾玲靴跟落地时那“喀哒”的声响。 古蕾玲上了电梯,霍天河连忙也在电梯间的门闭合前上了电梯,跟着,古蕾玲便选择了所要去到的楼层,霍天河见到她按的是21层,不禁暗自吃惊,21层!这是顶层啊!最后,霍天河跟随着古蕾玲来到了门牌号为03-21-07的房门,霍天河不知怎地突然呼出了一口气,“终于到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古蕾玲的意图是什么,但是既然来到的是一所高档的住宅园区,那么应该不会有太意外的事发生吧? 等古蕾玲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后,霍天河这时却不敢跟着了,因为他还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是古蕾玲的家,那她的父母应该也在这里吧,自己这么贸然进入,是不是有点唐突呢?古蕾玲进屋后便脱下了那白色的高根皮靴,霍天河无意之下的一瞥间,突然发现古蕾玲褪去皮靴的脚上是一双依然胜雪般的白棉袜,这使得他不由得慨叹了一下:“看来这女孩很喜欢白色啊!从里到外都是雪白的装束,不知她的内衣是什么颜色呢?”但想到这里,他随即觉得自己这有些下流的想法亵渎了这女孩的圣洁,他连忙收起心思,脸红不已。 但他还没来得及害羞,只听已经进去的古蕾玲问道:“你还在干吗,要我请你进来吗?”霍天河一惊,问道:“你家人在家吗?我这么随随便便进去可以吗?”古蕾玲听了,这才明白霍天河所顾忌的是什么,于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里是我自己住的地方,没有其他人。”这令霍天河十分意外,但这也使得他稍稍轻松了些,因为古蕾玲的爸爸那冷漠的态度真是令他十分抵触,他见古蕾玲一路领着自己来这里,原本以为这是她的家,但是一听她说自己住这里,不由得又对她这种自由自在的独居生活羡慕不已。 于是他赶紧也进了来,但是在玄关的地方,他又犹豫起来,因为他见到古蕾玲脱下靴子后,并没有穿拖鞋,而是直接将脚上的白袜踩在地板上,那么自己如果也像古蕾玲那样,就会显得极为不礼貌,因此他在玄关处又寸步不敢动,最后还是在古蕾玲的指示下,他才敢脱鞋进屋。进来后,他才偷偷四下里观察了一下这套房子的格局,一瞥之下,他不禁吸了一口气,“这房子好大!虽然是高层的户型,使用面积要大打折扣,但是整个房间还是显得极为宽敞,粗略估计一下,也要比自己家100平方米的房子大出不少,看来古蕾玲家真是财大气粗,做生意的人家比起自己工薪阶层的家庭毕竟还是要富裕很多的。” 正当霍天河陷入自叹不如的感慨时,古蕾玲再次问道:“你说过我要你怎样都可以,是吗?”霍天河这时才再次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缘由,记得当时古蕾玲只是让自己跟她去到一个地方,那么,看来是这里了。但是到底她要自己做些什么呢?不过他现下却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古蕾玲还在等待自己的回答呢。为了表达自己真心实意的认错,他便答道:“是的,只要能挽回书店的损失就可以。”这时,古蕾玲眼里突然露出一种兴奋的眼神,跟着说道:“好啊,那么,你马上躺在地上。” 这没由来的一句话使得霍天河顿时目瞪口呆,他真没有想到古蕾玲竟会提出这种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要求,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他这次竟忘了“服从命令”,只是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古蕾玲,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得到进一步的提示。但是古蕾玲见到霍天河仍是站在那里,立即有些脸色难看起来,加重了语气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吗?还是你不想按照我说的去做?”霍天河听了,知道不能再对她的话抗命不遵了,而且他还不知道究竟古蕾玲要干什么,也许那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于是他心一横,想到:“先按她的话做吧,如果遇到什么意外,到时就随机应变。”想到这里,他便慢慢地躺到地上。 而当他刚刚躺好,就发觉眼前一道雪白色的高大身影立在了身前,那正是古蕾玲。原本霍天河做好了随机应变的准备,但是在古蕾玲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面前,他连应变的反应也没有做出来,便觉得眼前的白影突然有了一个急速下降的趋势,电光火石之间,他自我保护意识发挥了作用,连忙一个侧身,想一骨碌爬起来,但由于他的反应是在古蕾玲的动作之后,所以还是慢了一拍,跟着,他觉得右臂上一紧,压力陡然而生,自己被这压力压在地上,再想做接下来的动作便不可能了。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当他看清楚了发生的一切,才意识到古蕾玲早已分开双腿,骑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想对女孩说:你的重力,我的满意;你的脾气,我的真谛;你的足迹,我的秘密;你的事迹,我的回忆。 被古蕾玲压坐在地上几秒钟后,霍天河才有了些警觉的意识,他惊慌之下,本来说话就有些羁绊,再加上古蕾玲压坐于其身上令他呼吸有些困难,他说出的话更显得力不从心,只听他说:“古……古小姐,您……您要干什么?”古蕾玲这时居高临下,眼中露出一股得意的神情,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你不是说我怎样都行吗,那还问我干吗?”霍天河这时只觉得臂上的压力正逐渐令自己越来越痛苦,看来自己是低估了古蕾玲可能对自己做出的“惩罚”。在惊惧之下,霍天河不由得开口问道:“古小姐,您……您究竟要怎样处罚我?”古蕾玲见到他表情渐渐痛苦,嘴角很隐蔽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说道:“放心,我不会用太严厉的方法对待你,我只要这样坐在你身上就行了。”说着,将上身坐直,加重了压坐在霍天河身上的力量,本已觉得难以支撑的霍天河这下表情更为严峻,古蕾玲轻描淡写说出的“方法”竟令霍天河心跳加剧。他连忙哀求道:“对不起,古小姐,我……我错了,我再也不自作主张用脑子计算了,以后我全部用计算器算。求您……求您放过我吧!”他之所以显得如此心惊胆战,跟他所学习的知识有着莫大关系,因为在小学的“常识”课上,他就学习到了关于人体卧姿对健康的影响,仰卧与向右侧卧是最健康的姿势,而俯卧与向左侧卧则不可取,因为会对心脏造成压迫。这样,他睡觉时所采用的睡姿便自然是仰卧与向右侧卧了,而此时此刻,他不仅是向左侧卧的姿势,身上更有一个体重未知的高个女孩,这下自己的心脏究竟会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想到这里,他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求饶了。 但古蕾玲听了他的告饶,不仅没有丝毫的怜悯,脸上得意的神色竟变得更加灿烂,她说话的语速变得更加悠闲缓慢,看着身下被自己压迫的男孩那惨烈的表情时,她的样子宛如在欣赏着自己一手创作的艺术品,只听她说:“你在书店的时候不是说我要你怎样都行吗?刚才也是说得信誓旦旦,怎么现在却变得这样弱不禁风?我才刚刚给了你一点惩戒,你就不行了,看来你的态度一点也不诚恳啊!”一听这话,霍天河的确无言以对,他在书店里向古蕾玲承认错误时哪里会想到现在的境况,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此刻反悔那不就变成言而无信了吗?但要是自己就这么挨下去,那身体被这个大个女孩压坏了怎么办?左右衡量片刻,还是很在意自己身体健康的霍天河不得不再次开口哀求,他难为情地说道:“古……古小姐,我……我怕您再这么……压坐下去,我会被压死,求您……求您换个方式惩罚我吧!”原本他的状况不是很严重,但是由于他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危,因此,他说话越加断断续续了。 不料古蕾玲听了,反而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接着她说道:“哈!开什么玩笑,你是泥塑的,还是纸糊的?我会把你压死,你可真是‘胆小如鼠’这个成语的最好例子了。你说要我‘换个方式’,那么你要我坐在你哪个部位呢?”霍天河听了,又是一惊,他连忙解释道:“不、不,我是说要您别再这样压着我了,我要受不了了。”古蕾玲听罢,说道:“那好啊,我不压坐你了,那改用脚踩你总行了吧!”一听之下,霍天河吓得魂飞魄散,虽然他没有被人踩踏过,但只要上过初中的人都会知道,踩踏所带来的压迫会比压坐更有破坏力,更何况霍天河一直是个学习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万分恐惧之下,他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了,而古蕾玲见他没做回答,于是说道:“你听好了,反正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被我压坐或是踩踏,只有这样,我才能原谅你对我们书店造成的损失,你还是咬牙坚持下去吧,哀求是一点用也没有的!”霍天河脑子里这时一片混乱,处于“危难”之中的他不由得抱怨起自己的女友卫梓歌来,他想:“要不是她心血来潮说什么要在假期打工,我怎么会陷入今天这么不利的境地?她自己当上了促销员,竟还对我百般斥责,因此我才自己找的这份工作,但是我兢兢业业的付出,现在却换来这种欺辱,我真是太倒霉了!”在他仍然暗自埋怨女友时,古蕾玲似乎也觉得保持一个坐姿有些累了,因此她将原本膝盖着地,用双脚脚尖点地的保持平衡方式改为了双脚前伸,身体重心后移,最后双脚脚底全部着地的坐姿来继续实施对霍天河的压坐,如果刚才古蕾玲的姿势还有那么一点骑压的成分的话,那么现在她的坐姿则完全变为了坐压,而坐压与骑压最大的区别就是所施与的压力不同,相比之下,现在的坐压姿势使得下面的霍天河更加叫苦不迭。随着上面压力的陡增,早已被古蕾玲坐得血流凝滞的右臂这时也渐渐下沉,霍天河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在被压得越来越扁,那么自己的心脏这时不是“危在旦夕”了吗?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考虑太多了,他努力晃了晃身体,想试着将古蕾玲对自己的压力减少一些。但他还是怕自己如果用力过猛会令身上的古蕾玲摔倒,因此这几下谨小慎微的晃动不仅令纹丝不动的古蕾玲更加稳如泰山,更使得她似乎变得饶有兴趣,只听她夹杂着兴奋的语气说道:“好啊,我就喜欢遇到反抗,你越挣扎,我就会越‘认真’,继续啊!”说着,她将双脚的位置调整了一下,使得自己对于霍天河的压制更加牢固,虽然她似乎在鼓励身下的“猎物”做出反抗,但是她的行为却明显准备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反抗都“镇压”下去。 本是困兽之斗的霍天河这时雪上加霜,胳膊早已麻木不堪,但这时他也顾不上这许多了,他唯一挂念的就是处于深深压迫之中的“一身之主”——心脏。严重的心理作用之下,他竟产生了心脏即将被压碎的幻觉,极度惊惧之下,他不由得再次苦苦哀求,而这时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但是无论他如何说的楚楚可怜,坐在上面的古蕾玲就是不动声色,这使得平时恪守“男儿有泪不轻弹”信条的霍天河都要哭出来了。 右臂及躯干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霍天河只有靠扭动其它没有被压制的部位来试图减轻一些心理上的恐惧感,而他无意中向左侧扭头时,突然看见了古蕾玲踩在自己脸侧地板上的右脚,这下他竟短暂地安静下来,因为他的眼睛这时距离古蕾玲的脚只有十几厘米,眼前这支雪白的棉袜脚令他惊呆了,在霍天河的印象里,脚部应该是最容易脏的地方,但是这个定律却在古蕾玲这里被打破了,因为这个美女脚上的袜子白得比起冬天的瑞雪来也不逞多让,简直白得令霍天河心旷神怡,特别是这么近的距离之下,连构成这支棉袜的纹理走线霍天河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人类袜子上本应该看到的灰尘、杂质在古蕾玲的袜子上却难寻踪迹。令霍天河难以置信的情景使得他连自己“危如累卵”的心脏都忘记了。 放松下来的霍天河呼吸渐渐变缓,但毕竟他的心脏还处于古蕾玲的压坐所产生的压迫之下,因此他身体的机理这时还是处于紧张状态的,所以霍天河一个不留神,吸入的空气太少,不足以补充身体的需求,在维持呼吸的养分供不应求之下,他不禁咳嗽了几下。这时他才再次意识到自己还处于危难,因此,他马上收起欣赏“风景”的心思,再次紧张起来。但他似乎认识到了哀求古蕾玲这个很有个性的女孩也是无济于事,所以,虽然对自己的身体忧心忡忡,他也不再开口求饶了,只能用默默祈祷的方式来祝福自己平安了。 这么坚持了一阵,倒是坐在上面的古蕾玲先有些坐得累了,她个子太高,双腿也很长,因此压坐在霍天河身上后,随着重心的不断下降,她觉得保持上身直立的姿势使得腰有些酸了。不过作为占据有利形势的一方,古蕾玲却不肯轻易放弃当前的这个局势。于是她开口问道:“怎么样了,你的心脏还能受得了吗?”听到古蕾玲似乎有饶恕自己的意思,霍天河连忙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说道:“我早就受不了了,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信口瞎算了,请您相信我!”而古蕾玲根本没有与他讨论关于事件“起源”的问题,却转口问道:“那么,我要换一个地方坐,你看看你身上还有哪里可以让我坐?” 霍天河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凉,从一开始古蕾玲将自己骑在身下,他就觉得这个女孩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而当听到古蕾玲这句话后,不仅他想要早些脱离苦海的希望瞬时破灭,并且令他感到了自己的噩梦似乎到了这里仅仅是一个开始。现在他更加能够确认这个古蕾玲有着喜欢“欺负”别人的性格,而自己今天正好不幸成了她发泄的对象。古蕾玲等了一阵,见霍天河没有回答,便开口问道:“你不说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坐在哪里都行呢?”霍天河听了,更是暗叫不妙,他连忙答道:“不、不,您……您一定要坐在我身上吗?换个方法不行吗?”古蕾玲听了,打趣道:“行啊,如果你受不了我这样压坐你,让我用脚踩你也可以啊!”霍天河听了,吓得差点哭出来,他怎么会不明白压坐与踩踏哪一个更有“杀伤力”。但是看到今天似乎在劫难逃,他只好孤注一掷,大声说道:“对不起,古小姐,今天全是我的过失,我会包赔您们书店的所有损失的,求您放过我吧!”因为害怕真的被古蕾玲用脚来踩踏,他干脆准备用自己利益上最大程度的牺牲来换取饶恕。但是古蕾玲之前所谓的那些霍天河给自己书店造成的损失只是她一个巧妙的借口,她的真正目的正是来“欺负”霍天河,因此面对霍天河的最后哀求,她也懒得去理会,但是为了能让霍天河老实一点,她再次有些危言耸听地说道:“你知道吗?从前我们店里就有过一次跟你今天的过错一模一样的情况,那一次顾客被多要了也才3元钱,但是他回去后就发现了,于是便回来找我们算帐,他正是一名律师,拿着我们店员打印给他的收款清单作为证据,硬说我们有欺诈行为,为了息事宁人,我们赔给他1万多元‘封口费’。而今天被你多收钱的顾客还不知是何方神圣,要是再让我们用钱来封嘴,你说我们不是损失很大吗?要你来包赔损失,你能付得起吗?”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